富士山对于日本,就像长城对于中国一样,是一种民族信仰。
中国有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说法,富士山也有,登顶也被看做是一种特殊的精神认可。不过富士山不仅仅是一座山而已,她山脚下还有很多很多美丽的地方。
比如大石公园,比如白丝瀑布,再比如那个躲在山坳坳里,非常让人想要住下来的小山村——合掌村。
而最出名的,当然是闻名世界的自杀森林——青木原森林了。
那些自杀的人们,为什么不选择在家,而是去森林里结束自己生命呢?还是因为日本人骨子里那种不愿意打扰别人的文化传统。
根植于民族意识中的报恩文化,让他们觉得麻烦别人是一件特别不值当的事,所以去森林里自杀就满满的变成了一种风俗。
找个时间,然后去森林里找一颗适合的树儿,然后默默的在上面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不是带着一种深入意识深处的孤独和悲凉感?
那么为什么日本的自杀率会如此之高呢?这又不得不说日本居高不下的抑郁症患病率了。
抑郁症被人所认知,也是最近几十年的事儿,在我们国内才开始慢慢接受抑郁症是一种病的时候,在日本这早就成为了一种共识。
以前曾经写过,我们错把抑郁症当做心态不好,当做一时的情绪起落,用“看开点,一切都会好的!”这样的话去安慰,是非常的无知又无用的。
因为抑郁症本身是人的大脑结构出现了问题,脑部的生理病变,让患者被困在最压抑和绝望的时间孤岛里,简单的认知治疗,心理咨询已经无法改善了,只能通过药物去缓解。
比如非常出名的血清素类药物——百忧解。
但是我们换个角度来说,正是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医学体系,通过对抑郁症的定义和推广,让像抑郁症这种病,拥有了传染性。
比如以前我就觉得自己心情有点低落,然后突然电视上宣传说,如果你心情长期性的低落,工作和生活在三个月没什么长进,那么你就肯定得了抑郁症了,赶紧来买我的药。
这种定义和传播,间接的拉高的抑郁症的患病人数,特别是日本。
当时百忧解已经在全世界范围内占领了绝大部分市场,这时候葛兰素史克制药公司,想要在日本推出新药赛乐特,于是专门针对日本市场做了大面积的推广。
你这么悲伤抑郁,你这个是病,得吃药啊,你看我这有赛乐特,快来买,吃了心情就好了。
但是抑郁本质上只是一种人体调节机制,如果调节机制坏了,就容易变成医学上生理的病变。
从一点点心情不好,然后开始长期抑郁,在到极度压抑,感觉被世界所排斥,这是有一个过程的。
而这个过程的初期,因为不同的文化因素,表现出来的症状是不同的,一个中国农民抑郁了,可能会说自己肚子疼,一个尼日利亚人抑郁了,可能会说自己脑子里有火,日本人的抑郁,则更多从社会和道德的角度出发去解读痛苦,他们只会向家庭求助,而不是向陌生人表达。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抑郁症的表达是基于他们文化中的开放性,还有对于自我情感不加掩饰的表达。
比如很多美剧里,我爱不爱你,我在不在乎你,我难受,我开心,都会表达出来,这种表达会演化成向陌生人求助,向医生求助。
而日本人,之前也说了,向陌生人放开情感是很难的一件事情,所以西方医药公司的大势宣传,让抑郁症这个定义和概念传播了开来,间接的让它拥有了传染性。
本来也许不是抑郁症,但是被广告和观念所影响,开始有了自证预言式表达,慢慢的抑郁症的人数急剧上升,而本身的文化因素,让他们真正去问医生求助的人不多。
于是我们的观念里,出现了高抑郁症导致高自杀率的因果关系。
身体的病,只有部分会传染,但是心理的病,却可以通过信息的传播,认知的传播而传染。
然后,在从心理,演化到生理,最后变得无法挽回。
强迫症和厌食症就是两个活生生的案例,先有观念,然后自我认可,然后观念加强,然后控制不住最后变成生理上的病变,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抑郁症这事儿,观念反而变成了一种精神病毒。
本来的头疼脑热心气儿不顺,最后统统变成了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