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一名17岁少女,曾在年幼时有多次遭性骚或性侵的经验。她上周在IG上留下最后一则动态,表示自己的痛苦已经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并在日前正式接受安乐死,离开人世。
英国《每日邮报》报导,17岁的波索芬在11岁的时候遭到性骚扰,14岁时遭到2名男子强暴,但出于恐惧和羞耻,她保持安静。
我每天都会重温恐惧,那种痛苦。去年的时候她如此表示。我总是害怕,总是保持警觉。直到今天我仍然感觉自己很脏。不只我的房子被闯入,我的身体也是,而这永远无法复原。
波索芬本月2日接受安乐死,并于自家中过世。在最近的一则Instagram贴文中,波索芬写道:
对于是否该分享这个,我已经考虑了一段时间,但我还是决定要这么做。
可能有些人会对这个决定感到惊讶,特别是看过我住院接受治疗的贴文后,但我计划这么做已经很久了,这并不是一个冲动的决定。
最多10天之内我会死。经过多年的战斗和抵抗,我已筋疲力尽。我已经停止进食一段时间了。经过多次讨论和评估后,我们做出让我离开的决定,因为我的痛苦是无法承受的。
波索芬补充说,她从未觉得自己活着,而是倖存,她说自己在呼吸,但不再活着。最后她在Instagram上对她的朋友和粉丝说,不要说服我这么做不好,这是我的决定,而且大势已定。
在这种情况下,爱是放手。她补充道。
波索芬以书写自己的精神疾病闻名,她罹患严重的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PTSD)、忧郁症与厌食症,在去年出版一本名为《获胜或学习》的自传,详细描述自己与精神方面疾病的抗争。
强制治疗像对待罪犯,她称自己连糖果都没偷过
根据荷兰《DeGelderlander》,直到最近波索芬才向警方报案。她的母亲说,必须详细告诉警方那些男人对她做了什么,对她来说太难了,她还没有从嘴里说出强暴这个词。
报导指出,波索医院、医疗机构。在进行强制精神治疗时,她必须穿着特制的坚固连身服,以防止她撕裂并结束自己的生命,强制措施令她感到羞辱。她在自传中写道:我几乎觉得自己像个罪犯,而我一生都没有从商店偷过糖果。
去年波索芬的情况危急,体重严重不足,接近器官衰竭。她陷入了昏迷状态,必须被人工喂食。
波索芬列了一张人生清单,她几乎完成了这项清单15个愿望中有14个已经实现,包括第一次骑滑板车、抽烟、喝酒和刺青。不过,波索芬对于死亡的欲望比生存来得强烈。
去年,波索芬在没有告诉父母的情况下,走进海牙的安乐死诊所,但诊所告诉她,她的年纪太小了,没有资格获得安乐死或自杀协助。他们认为我太小了。他们认为,我应该完成创伤治疗,我的大脑必须发育完全,而这持续到21岁。我被击垮了,因为我不能再等那么久了。
在医学伦理学家的指导下,波索芬与她的医生、精神科医生和创伤治疗师,以及她的父母一起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做?波索芬认为,治疗不再有意义,希望能停止治疗,她想以人道的方式死去。而她已经有几次自杀未遂。
荷兰一年有个安乐死案例
《报导者》年的报导指出,目前全球合法的安乐死型态主要有两种,一种是自愿安乐死,也就是意识清醒的病人在要求医疗人员协助他服用或是施打药物死去,这仅限于比利时、卢森堡、荷兰以及加拿大。
另一种是协助/陪伴自杀,这跟自愿安乐死的差别在于,医疗人员仅帮当事人开处方、准备好药物,最后由神智清醒的当事人喝下或是按下药物注射的按钮。这在瑞士、荷比卢、加拿大以及美国奥瑞冈州、华盛顿州等州合法。
目前只有荷兰及比利时,允许18岁以下、意识清醒病患寻求安乐死,而《华盛顿邮报》指出,比利时在年成为第一个将儿童安乐死合法化的国家。
根据荷兰法律,年仅12岁的儿童可以寻求安乐死,但12至16岁的儿童必须获得父母的同意,16-18岁病患的家长没有否决权,但需要被咨询。
在荷兰,痛苦难以承受,而且没有改善希望的病人,能够进行安乐死。这份痛苦不一定要源自绝症,也不限于身体上的痛楚,其他符合资格的情况包括失去个人尊严、个人心智持续退化,以及畏惧窒息等。
比利时的法律与荷兰相似,申请者的痛苦必须因无法治愈的疾病,有持续、无法承受的痛苦,但不必然是致命的绝症,非绝症者须经额外审查。在荷兰及比利时,法律要求至少两名医生,断定申请者是否合乎资格、其痛苦是否无法承受。该两国为此特别培训了一群医生,进行此类诊断。
年,荷兰共有个安乐死的案例,占当年荷兰死亡人数的4.4%,接受安乐死手术的病患,仍是以无法治愈的绝症为主(超过89.4%)。
荷兰于年通过安乐死合法化,并在年订立相关法例,保障要求安乐死或接受适切护理的权利,并期望大众公开讨论有关议题。荷兰众议院韦斯特费尔德在波索芬离世前数天曾往探望她,并形容她极其坚强且非常开放,我永不会忘记她。我们将延续下去她的奋斗。